白条纹的病号服,外面罩着一件深灰色、遍地起球的长毛衣,我现在很畏冷,吹一点风都觉得头疼,她穿着一套奶油色的裙装,剪裁合身、面料高档,颜色又很抬气质,搭配着低调闪烁的小颗珠宝,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阔太太。 我们坐在会客厅的角落里,同一时间,也有其他家属来探望病人,大家都默契地保持些距离。 她淡淡看着我,我以为我会看到挑衅或鄙夷,或者她良心发现,想起我们二十年夫妻,有一些同情怜悯,但我只感受到冷漠。 长期服药,让我的情绪波动非常平缓,哪怕是见到把我陷害至此的她,我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。 我们面对面坐着,相顾无言。过了良久,她先开口了:“你妈走了。” 我点点头,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在icu睡了大半年,说是活着,其实早已经死了。...